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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纬钧/蒲唐]在你点燃烛光之际(十六)

    “祝贺你们进入前五强!”齐思钧跟大家碰了碰杯。

    一转头,却见周峻纬怀有心事般低声问:“下周的节目彩排是你主持吧?”

    “嗯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拜托你一个事……”

 

 

    彩排节目从中间调到了最后一个,为的是围观的人少一点,给唐九洲的压力小一点。

    “接下来,请欣赏,超A组合带来的合奏曲:《K》。”齐思钧笑着退场,周峻纬等人就赶着上场。两人擦肩而过,时间仓促,周峻纬却不忘拍拍对方的手臂,以示夸赞,或是单纯的想要skinship。只有齐思钧才会回他一句甜甜糯糯的:“加油~”

    先是一段钢琴声起,由轻到重,配着鼓声,仿佛是迈着沉重的步子气势汹汹地向你走来。

    人声接进来,唱起副歌:

I can bear the weight of the crown

And you keep your head in the clouds

No one can knock me down

I got your life in my hands now

When I sing

Just scream

Im the king

Yeah Im the king

    接着钢琴声停了,人声继续唱第一段主歌——是一段不算短的rap,蒲熠星消化得很好。长笛声同高潮一起来到,舞美放出干冰,现场气氛被推至最顶端。

    结尾是变调的钢琴声和戛然而止的鼓声,灯光也瞬间变暗,像是一本书被猛然合上,只留下观众意犹未尽地回味着。

    见周峻纬他们鞠躬下场了,齐思钧与周峻纬交换了个眼神,拿起话筒说:“再来一遍,从上场开始,麻烦各位了!”

    齐思钧站到舞台上,收了手卡没看上面的字,说道:“接下来,请欣赏,唐九洲带来的钢琴独奏表演《Please kiss me,my love》。”

    “这什么?隐藏节目吗?“不知情的人们好奇地驻足,往台上望去。

    故意没下场的唐九洲坐回钢琴前,听着齐思钧的介绍,一脸嫌弃地往场下周峻纬的方向瞪了一眼——这改的什么名儿?肉麻死了!就叫《卡住了门》不好吗?

    “得亏他想的出来!”齐思钧第一次从周峻纬口中听到《卡住了门》这个名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这孩子怕不是脑子卡住了门——告白曲怎么能叫这名儿?”于是和周峻纬非常认真地帮他重新取了个名字。

    钢琴声像流水般从琴弦处慢慢流淌出来,节奏很慢,像是个娓娓道来的故事。

    唐九洲开口了。他第一次将写的歌词唱出来——那些在他生命中闪着光的回忆碎片,像是一盒被放飞的蝴蝶,在阳光下扑闪着。

我对你的心意

已经无法抑制

变得不再像我自己

好像不能没有你

可我除了犹豫

还是犹豫

我们的相遇

就成了无趣

    几个钢琴重音砸进心脏,蒲熠星拿着心形蜡烛的手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。

    唐九洲的手也是抖的,按在琴键上,随时有可能不发声的样子。

    音调很低,急促的换气和偶尔的高音听起来像是一阵阵的哭泣。

    跟曲名很不搭,但这熟悉的旋律,之前好像在哪里听过……

写一首歌

不知唱给谁听

等一个人

却没约过日期

反反复复 

沉沉浮浮

在名为你的海里

沉溺

    “他用一首悲伤情歌表白?”齐思钧没想到还有比《卡住了门》这个名字更不靠谱的事。

    “他坚持要弹这首,说是,专门写给他的。”周峻纬低声解释道。

    蜡烛摆好了,蒲熠星也记起来了——这首曲子,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是没有歌词的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钢琴教室里,坐在钢琴面前的男孩在光照下发着光。跟四周环境格格不入的悲伤曲调,却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,似乎教室里已经布满了阴云,随时能落下雨来。那是震撼心弦的悲伤、麻入骨髓的苦涩,是仿造不出来的真情实感,也是最能打动人心的音乐。

    蒲熠星听得入神了,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还要点蜡烛。他往后台看了一眼,被莫名叫来的贾校花似乎等了很久了。唉!怎么能误人好事?蒲熠星迅速蹲下将蜡烛全点上——蜡烛摆成了一个心形,火焰的燃烧使其看起来像是颗炽热诚恳的心。现在只要蒲熠星离开,让贾校花过来,唐九洲就会换一首甜蜜的歌曲对贾校花表白。

    但是,蒲熠星刚灭了打火机,起身,未及转身,唐九洲突然变调继续弹奏刚才那首曲子,节奏欢快了起来,歌词也变了:

写一首歌

只想唱给你听

等一个人

那个人就是你

涉水跋山 

海枯石烂

不知你愿不愿意

和我一起

    音乐停下了,唐九洲从位置上起身,向愣在原地的蒲熠星走来——微红着脸,也不敢看他,只敢盯着脚尖,尽己所能提高了音量,说:“蒲熠星,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做的音乐。”

    齐思钧紧盯着舞台上的两人,揪着周峻纬的衣服低声说:“这孩子怎么在关键时刻怂了呀?!”

    周峻纬侧头盯着齐思钧,看着他那跟着紧张的模样不由觉得可爱,于是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台上的人还在努力:“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在舞台上的那种自信。”

    齐思钧一脸担忧地捂住了嘴。周峻纬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发。

    “我真的真的……很喜欢你……”唐九洲舔了舔唇,像是下定了偌大的决心,抬起头来,“嗯,就是,很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在旁观者的视角里,唐九洲的身体是僵直的、颤抖的,话语断断续续的、语气生硬,毫无美感可言。但蒲熠星听着这些话,看着眼前人,却笑了。

    齐思钧比唐九洲先一步反应过来,激动地拍着周峻纬的手臂,低声喊道:“好甜啊!”

    “我答应你,陪你涉水跋山,直到海枯石烂,都在一起。”蒲熠星的声音还像往常一样温柔,如一把粗齿梳子,一下下顺着唐九洲身上的炸毛。他伸出手去,牵起对方的,紧紧捏住。唐九洲感受到了他手心的热。

    “你,真的……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唐九洲感到视线逐渐模糊,眼眶克制不住地变得湿润。

    “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。”蒲熠星笑得更灿烂了,“也不知道是谁出了这么个馊主意,骗我说你要跟贾校花告白的?害我难过了一晚上!”蒲熠星略微偏头,望向台下的周峻纬,笑得和善。

    “咱走吧!”齐思钧很有眼力见地拉着周峻纬转头就走。

    “亲一个……”一些旁观群众开始起哄。

    反正尴尬是他们的事。周峻纬和齐思钧相视,挂起了恶作剧得逞的坏笑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真的在阿蒲的歌词本里翻到了他写给九洲的情诗?”齐思钧现在想来还是觉得这事不可思议——怎么会有人把情诗署名地写在歌词本里,而且还把这歌词本随意外借?

    “当然,”周峻纬笑着看向身边的人,“是我瞎编的。”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*两首歌的歌词都是自己写的,反正也没有作曲的能耐,大家随便看看就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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